周日午后,窗外的阳光像一条无所事事的金色绸带,懒懒地搭在窗台上,我窝在床上刷剧,忽然想喝一碗清淡的白粥。 随手打开外卖软件,翻了半天,看到的都是皮蛋瘦肉粥、排骨粥……唯独没有什么都不放,只剩米香的那一种单纯的白粥。 我叹了口气,关掉软件,想了想,还是自己动手吧。
我走进厨房,先量了一小杯米倒进盆里,用清水淘了两遍,米粒在水里打转,像是一群小精灵在河水里嬉戏。 然后,把锅洗干净,放到灶上准备开火, 却发现煤气用完了。我这才想起,距上次开火做饭已经一个多月了,那次熬夜写完报告后随便煮了个面,早把煤气的事给忘了。
我赶紧给送气师傅打电话,好在周日也有人值班,他说半小时内就能送到。 挂了电话,我顺手把厨房的台面擦了擦。接着我打开冰箱,拿出了从老家带回来的腌萝卜,这还是母亲特意给我腌的,在案板上切丁时,发出的“哒哒”声让人莫名安心。
在老家,即使我们有了煤气灶,母亲也常常用柴火灶熬粥, 她说:“熬粥不能心急, 粥要熬得稠中带稀,米心开了,汤才好喝。 ”身体不舒服了,喝上母亲熬的一碗粥,会微微出汗,顿时就觉得清爽了许多。
二十多分钟后,门铃响起,送气师傅大汗淋漓地扛着新的煤气罐进了门,见我要熬粥,他说他爱人也正在家里熬粥。 安装完毕后,打开炉灶,蓝色火焰瞬间“呼”地燃起,我把锅架上,让米粒在翻滚的水中舒展,屋里渐渐弥漫淡淡的米香。粥沸时,我揭开锅盖,白色泡沫细细翻涌,像一层轻纱, 米粒在下面若隐若现。又过了十来分钟,粥汤变得乳白,我尝了一口,软糯清甜,正是想要的那种。
我盛了一大碗粥,坐到餐桌前,伴着清脆的萝卜丁,温热顺喉而下,仿佛喂饱的不只是胃,还有这段久违的安宁。 想到最近为了工作天天点外卖,常常狼吞虎咽,也少了和自己相处的时刻。
当米香再度在家里弥散,我才意识到,所谓的烟火气并非花俏佳肴,而是从米粒到热汤的一场缓慢旅程。这个下午我什么大事都没做,却觉得过得很实在,原来简单的柴米油盐,也能把一个平凡的周末填得刚刚好。

一碗白粥享清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