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■ 冯联清
疫情期间, 政府发放的爱心大礼包里有几个土豆,因为舍不得吃而存了几天。 谁料想,到想吃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光洁的土豆表面上竟然长出了芽粒。都说发芽的土豆不能吃,只能忍痛而弃之。 当要下楼将它扔掉的一刹那,我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,长芽的土豆可以切下有芽的块茎种的! 于是,我马上从垃圾袋中找回了那几个土豆, 回忆当初母亲的教导如法炮制起来。
首先, 我选了几个芽粒比较粗壮的土豆留着芽粒斜斜地切下三角形的块茎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留着芽粒的块茎朝上,埋进大花缸事先挖好的小坑里, 以芽粒被松软的土薄薄地盖一层后浇上水。 大约一周左右的时间, 在原先埋下土豆块茎的泥土表层真的长出了米粒搬大小的绿叶。
正值莺飞草长的春季,万木都会凭借天时地利生长,这新生的土豆也不例外。 它从小叶到大叶,再到枝叶粗壮,长到30多公分高也就40天左右的时间。“五”一过后,这五棵蓬蓬勃勃疯长的土豆株竟然要“盖住”我那直径达一米的大缸,将我与它同时种的毛豆、青菜、葱和扁豆等都因为土豆长得太快而被其紧紧地压在下面,这些可怜的植物因为见不到阳光而显生长不良之态。
于是乎,我不免对这“称王称霸“有点不满起来: 大家一起公平地均享阳光雨露有何不好, 非得有你没我吗? 然而这土豆似乎并不理会我的不满, 还是按照它预定的目标继续欺凌着它的“邻居”。
谁想,就在我对它渐生怨恨之时,它却以开花来让我“转怒为喜”。 在一次驻足端详的时候, 我意外地发现在土豆株的“冠盖”上竟然长出了白瓣黄芯的小花! 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让人生爱的花儿也逐渐长大。于是, 我用相机拍下了它随风摇曳的“花姿”,记录下它由盛到衰的过程。
经问询老农得知,土豆花的“花期”也只有5天左右的时间, 而且花会抢走大量的营养,使得泥下的土豆因为营养被花抢走而影响生长。 老农果断地劝我,立即“掐”掉所有土豆花,以便让可以吃的土豆得到更多的养分而增加产量,因为他觉得可看总比可吃来得实惠。
左右权衡之后,我终于做出了“艰难的选择”:宁愿少吃或者不吃这土豆,也要留着这难得一见的土豆花。好在爱花也有回报,这土豆花不仅谢得慢,而且还不断“前仆后继”不断地开出一簇簇的新花, 让我得以每天都有新的发现。 这养眼又似乎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土豆花,还很懂得感谢主人,以延长花期、随风向你点头示意来回报我对它的厚爱。
观花赏花之余,我心生感慨:要珍惜大地的馈赠,不要随意丢弃可以利用之物。 要是我当时丢弃了这发了芽不能吃的土豆,要是我当初听信了老农的劝说“掐”掉了这美丽的花卉, 我还会收获这么多的意外之喜?我的相册里哪里还会有这么多它的倩影?万物都有利弊,取舍全由权衡。 当熊掌与鱼不可兼得的时候,最需要、最难得的因素往往会让你做出不二的选择。 纵观漫长而曲折的人生之路,何尝不是如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