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秋风一场雨, 天气骤冷下来。 翻朋友圈时,看到好友殷先生发了张照片———照片里一只黑色的“鸣虫”死在了木质的小笼里, 笼底还散落着几块残留的食物。 照片配文就一句:“骤冷天一脚去! 一路走好进极乐世界。 ”字里行间的怅然藏都藏不住,我忍不住留言:“这般情分,该写几句悼词才好,不然它走得也太冷清了。 ”
本是随口一提, 没成想殷先生真的写了,落笔还这般动情。 那短短几句悼词里,满是真切的惦念:“寂寞时陪伴, 忧伤时不扰。振翅而歌,为我鼓劲,永别时侧卧,凸现硬朗风骨!”读着读着,心里忽然一暖。先前只当是人与虫的寻常相伴,此刻才明白,那些秋夜里的鸣唱,哪里是简单的声响,那是慰藉,是陪伴,是无声却温热的共鸣。
“老伙计,丽音永存,天国快乐。”末尾这句,没有过度的悲戚,只有珍重与祝福。忽然觉得,这场告别哪里算冷清,分明是最郑重的送别。 一只蟋蟀的生命或许短暂,可因这份记挂,便有了重量;一段相处或许无声,可因这份珍视,便有了温度。
原来陪伴从不论物种,也无关长短。它可以是秋夜里的几声振翅, 是失意时的默默相守,是把“老伙计”三个字搁在心上的认真。而对待生命的温柔,从不是对万物的泛泛怜惜, 是哪怕面对一只蟋蟀的离去,也愿意用笔墨为它留痕,用心意送它远行。
想来,这秋夜曾因这只“歌者”多了几分暖意,而这段关于告别的故事,也让寻常日子里的陪伴,越发显得珍贵。
秋夜歌者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