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丽娜
还记得年少的自己吗?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。 但年少的自己有着不想被人所知的心绪。《年少日记》片如其名,采用的是日记式的叙事视角。 郑老师在学校发现一封未署名的遗书,但是校内的中学生无人认领, 在寻找遗书主人的过程中, 他回忆起自己少年时及现在的人生经历。
老师家中的书包是谁的? 书包里又装着谁的童年? 电影在开头设计了悬念,以点带面、层层递进地叙说了埋藏在主角郑老师内心的隐痛。
电影故事采用非线性叙事, 交替展现了郑Sir作为丈夫与教师的成年生活和他充满暴力与冷漠的童年。 导演在影片中运用了大量的前景偷窥视角和边框构图,你想接触主人公,但又似乎遥不可及,你只能看着电影中的每个人物承受着自己生活的苦楚,电影中有两句话令人印象深刻,那就是“对唔住”和“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”。“对唔住”却始终没有等到“没关系”,“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”让哥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 回忆和现实双线交织的叙事方式,让我们不知道郑老师到底是哪一个?是天才还是庸人? 直到故事行到中段,哥哥与弟弟身份的揭露,观众方才惊觉陷入了导演精心策划的叙事“诡计”。 后来, 代表精英阶级的父亲望子成龙,却只能在破碎的琴音中, 用眼泪洗刷愧疚;作为全职太太的母亲,靠逃避来让自己过活。弟弟靠实现哥哥的心愿来救赎自己,也悼念哥哥。
这也许是现实主义题材影片的迷人之处,它毫无保留地将生活的困境展示出来,或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将问题向观众直面抛出,然后进行理性解答。 作为一部电影,它深入剖析东亚原生家庭中的一些病理关系,比如“唯成绩论”、棍棒教育、家庭暴力。 于是,青少年抑郁、学童自杀、创伤知情等等也随之出现。 幸好,电影《年少日记》虽然揭开了部分人们的童年伤痕,还是为观众们留下了一份希望。电影中有四次重复出现的“楼梯”镜头,从上往下的俯拍,这是一次次回看过去的路,虽然成长不可预知,但一次次的“攀登”“拾级而上”,就是向上的过程, 也是自我疗愈的过程,怯懦胆小无方向感的男孩终会成长为自信坚定温暖的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