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鹤同
为什么说“书城上海”,因为上海有众多图书馆的缘故。
上海有淮海中路上的上海图书馆,有浦东新区迎春路上的上海图书馆东馆;上海每个区还有区级图书馆,上海每个街道都有图书馆。 加之,每个大、 中学校都有图书馆,还有每个区、 街道都有文化馆,每个文化馆都有书报可以阅读。 所以, 上海的图书馆是“遍地丛生”,书香四溢了。
我从1958年6月, 从苏北乡下来上海读初中时,就迷上了读书。 那时痴迷诗歌,爱读苏联作家的小说。 并且,从初二就开始写诗,当然,只是些分行的顺口溜罢了。
记得,读中学时,我有时去天目中路、河南北路口的闸北区图书馆,读书看报。 我也曾去过当年设在南京西路上的上海图书馆老馆。 以前去图书馆借书,需要搜索抽屉里的图书卡片,写好要借的书的号码名称。那时,我初来上海,人生地不熟,胆又小,没有借过书,也不知道一次能借几本书。
1965年8月, 我支边去了新疆, 后来又调回老家工作。 退休前,只要来上海探望父母, 总念念不忘跑图书馆。而且,每次总是早出晚归。 上午八点半之前赶到图书馆开门,一直“泡”到晚上八点半图书馆“关门谢客”,才恋恋不舍坐车回家。
我喜爱图书馆的氛围。尤其是淮海中路上的上海图书馆,巍然耸立,气势雄伟,藏有中外文献 5600 余万册(件), 是上海十大标志性建筑, 列全国图书馆第二位,仅次于北京的国家图书馆,入世界十大图书馆之列。 上图东馆是独体的庞大建筑,是国内最大的单体图书馆, 上面7层,地下2层,藏书5700余万册,比淮海路上海图书馆藏书还要多。 说到区级图书馆,首屈一指的非浦东图书馆莫属。浦东图书馆地上6层,地下2层,整个建筑造型是自然、淳朴、大气的六面体,远远望去,仿佛是一个凭空悬起的闪闪发光的“大书柜”。 内有藏书390万册,2010年荣获国际图联“最佳实践奖”。
置身于图书馆,犹如鱼翔浅底,鹰击长空,那种自在、洒脱、快乐的情感油然而生。 那么多读者,都手捧书本,或摊开报纸,津津有味地阅读,只听见细微的翻动书报的声音,就像蚕儿在啃噬桑叶,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是那么动人心弦。
现在的图书馆, 都是仓储、开放式的,仅需办一张读者证,就可以自由出入,任意翻阅、 借阅自己所需要的图书。 除了少数街道图书馆一次只能借阅10本书之外,上海大多图书馆都能一次借阅15本图书。饶有意味的是,我还用老伴的身份证去办了一张读者证,也可借阅15本书。这样,我可以始终借阅30本书,真是“坐拥书城”了。 而一本书可以借阅28天,还可以续借28天。 有的书,爱不释手,还掉可以再借,这样可以一直“据为己有”,成为朝夕相伴的枕边书。
施蛰存老先生抗战时期曾任教云南大学。 他常去昆明的翠湖图书馆。 那个图书馆规定每次限借一册,每人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,只能借阅三册。 每借一册要等三四十分钟,让他苦不堪言。 他理想的是一个图书馆能有五六个或十个阅览室,每个阅览室能容纳十到十五个读者;阅览室有沙发,有圆椅,有圆桌,也有茶几,可以和朋友或不相识的同志聊几句天,可以抄录点什么。 现在所有这些,上海现有的市区级图书馆都可以实现了。 上海图书馆和浦东图书馆还有咖啡厅和餐厅,十分便利,非常人性化、“家庭化”,真是宾至如归,温暖如春。 我的一个文友,他出版的一部长篇和几部中篇小说,都是在上海图书馆写成的。
我的家附近不远处,就有三个街道图书馆。 近的仅五六百米。 我隔三差五就去读书看报,借书还书。 有时看到书报上刊发了自己的小诗或短文,不由得眼前一亮,心中窃喜, 高兴得差一点叫出声来。
“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天堂,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。 ”我爱书城上海。 我爱图书馆,我是图书馆的常客。 对于图书馆,我情有独钟,我曾写过一首小诗《图书馆》:
摊开像一本大书,立着像一页风帆;走进图书馆,像鱼儿游入海洋。读呀读呀,把自己读成了一个欢乐的标点……

书城上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