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德和小扣子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异性兄弟,上世纪60年代初就是徐镇老街“三家村” 的贴隔壁邻居。 他们的父母亲是同乡,谁家有好吃好喝的,都不忘给隔壁送一份,而且都是挑最好的送。 到了大热天晚上弄堂口乘风凉, 两家更是小桌子连在一起吃喝摇蒲扇侃大山。 为此, 两家老人常以《红灯记》铁梅奶奶的一句台词自夸:阿拉是“有堵墙是两家,拆了墙咱就是一家子”。
后来, 阿德和小扣子都去外地插队落户;再后来,按照知青政策都回上海顶替父母工作和成家。 随着“三家村”动迁,两家都由棚户简屋的老房子搬进了窗明几净煤卫齐全的高层电梯房, 周围环境更是小桥流水绿树成荫,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。
阿德和小扣子延续了儿时的友情,退休后更是隔三岔五走动互访, 还帮忙干活、一同旅游。三年前,两人居然相约上了驾校,并很快通过了科目一二三考试,双双取得了C照。 正所谓好事成双,两家小区物业都安装了合法的电动车充电桩,于是各买了一辆新能源车,不仅省了沪牌的牌照费用,而且平时开销也不高。而小车基本都用来接送各自读小学的孙辈,享受起天伦之乐。
谁知天有不测风云。 那天晚上,小扣子和中学同学聚会,一时兴奋,居然忘了驾校老师一再强调“开车不喝酒,喝酒不开车”的警句, 在老同学的“就咪一口”“就咪一口”“等会儿叫代驾”等的劝酒声中,连喝了三小酒盅西凤酒。到半夜9点,又去KTV包房卡拉OK。但俗话说:没有不散的酒席。 凌晨3点回家前,小扣子自认为平时有3两白酒不醉的酒量, 加上酒后已经六七个小时了,自信当天又不是节假日, 交警不会设岗查酒驾,于是头脑一热,不顾同学们“还是叫代驾吧”的提醒,坐进了驾驶室,风光无限地启动车子开出了娱乐总汇的停车场。
不料, 人算不如天算, 小扣子开车不久,居然迷迷糊糊刹车不及,在路口“追尾”上了前面等红灯的小车。 幸好,前车只是车尾保险架变形,确定是小扣子全责后,经协商前车司机同意私了, 小扣子赔偿了2000元。
前车开走后,小扣子后悔了,因为不仅赔了2000元,自己的新车修理还要一大笔钱。 于是脑袋一热,打电话给阿德,让他想想办法如何走保险, 至少自己的新车修理可以不用掏钱。 到底是“赤膊兄弟”,阿德根据导航不仅马上赶到,而且还想出了让小扣子的车再撞一下自己车的假象。 说干就干,完事后,马上电话保险公司理赔专员。 敬业的理赔员赶来后发觉小扣子身上有酒味,于是立即报警。
经酒精测试,小扣子的血液中乙醇含量达110毫克/毫升,属于醉驾。 虽然发生了车祸,但根据最新四部委《关于办理醉酒危险驾驶刑事案件的意见》,本可以因情节轻微,并赔偿了被害人的经济损失而作不予刑事处罚的从宽处理,只要接受行政罚款吊销驾照就解决了。 但因为涉嫌“保险诈骗”,因此进入刑事侦查程序。 再后来,警方找到了真正的被撞车驾驶员,还原了事故的整个过程。 不仅要追究小扣子危险驾驶的刑事责任,还要因保险诈骗而数罪并罚。 而去“帮忙”的阿德不仅帮不了忙,而且自己也成了保险诈骗的共犯。
当小扣子和阿德在法庭双双被宣布有罪,并被判处有期徒刑缓期执行后的回家路上,小扣子哭丧着脸对阿德说:“我请你帮忙是我的错,而你不提醒我,反而帮了个倒忙,则是你的错了。 ”说什么呢? 阿德只能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咽:自己作死自投罗网自找官司吃,法盲一个啊。
(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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