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寅虎年的钟声敲响之际,我这个穿了四年戎装的退伍军人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。有所在的徐汇区退役军人事务局发来一份热情洋溢的慰问信。还有虎年邮票两枚、建党百年、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邮票各一枚以及退役不退志、退伍不褪色首日封一张。这是共和国对我区3.5万退役军人热忱关怀。我激动地难以自己,不由回想五十年前的我。
1970年12月,我16岁。文革后期, 哥和姐一个去黑龙江屯垦,一个去云南戍边, 我呢,“逐鹿中原”。 那时,当兵是最好的出路,许多人削尖脑袋往军营钻。 我呢,纯粹一个幸运者。 那年,我只身坐火车来到河南南阳,在穿上绿军装的那一刻,我一蹦三尺,高兴得嘴都合不拢。 接兵的是一位排长(姓名忘了),个子矮矮的,一张圆脸,颇有几分雷锋的神韵,一口道地的河北话听起来真美。他似乎对我这个上海兵特感兴趣,问这问那。 火车在焦枝线上奔驰。当初都不知道往哪开。问排长,他只是笑不搭腔,问急了,答曰,军事秘密。那时的火车都是蒸汽机车,鸣着汽笛,吐着白烟。屁股还没坐热, 被告知到地界了。一问———开封。 于是,开封在我一生中,成了仅次于上海的城市。 因为我在那里生活了1460天。
部队在我眼里,就是一个洋溢青春、释放活力的大熔炉。 从头到脚体验一名军人听党指挥、作风优良的军政素养。 从学校出来的我,尽管张着好奇的眸子,也难以适应这紧张严肃的环境。我们先到部队农场,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新兵集训。 开始整理内务,就是将自己盖的被子整理成竖直横平的一块豆腐。 挎包、腰带、毛巾、茶杯都要放在指定的位置。队列操练时手臂与双腿摆动要整齐划一, 以及在投弹、射击等军事训练中则要按要领进行。 记得一次连队搞紧急集合,手忙脚乱的我无所适从,多亏班长的帮忙,才不让我当众出错。 野营拉练脚磨出泡, 老兵帮着挑泡,走不动了,老兵就帮着扛枪。那氛围,真叫作一切革命队伍里的人,互相关心与帮助。
半个世纪过去了,如今我已是两鬓染霜的老人。与班长一直保持通信联系,他复员在老家当上了放映员,开着助动车走南闯北为乡亲们放电影。后来他承包了村里5亩果园,靠着在部队打下的稳重踏实的那股劲,他一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我在上海,经过努力当了教师,两人互相勉励, 如今都在颐养天年。“一朝着戎装,永远跟党走”,我们要将部队的光荣传统发扬光大,为退役军人增光添彩。

一朝着戎装,永远跟党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