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缘日渐毛糙, 食渣嵌入增多,我意识到这颗牙齿蛀了。到某三甲医院预约了一周,检查下来果真如此,但却被告知,牙已松动,填补无益,唯有拔除,且不止一颗,然后种牙。
这让我沮丧。 且不说我的颌骨是否还适宜种植,就是一下拔除那么多牙就不是我立马可接受的。 但不尽快采取措施,这颗事关“门面”的牙齿将很快不保。
我自然是不甘心了。
我一面打听相关信息,一面又去了曾经多次治过牙的某区牙防所。遗憾的是,为我诊治的女医生,态度尚可,但也表示无力帮我解决问题,诊疗不到五分钟戛然而止。
之后我还想去沪上牙科享有盛誉的某一两家大中型医院,但预约人数众多,且不了解医生情况,更担心会不会等了几个星期,到时一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,很是踌躇。
近乎绝望时,农场老同事提供了一条极具价值的信息: 徐汇区中心医院,邓伟民,口腔科9号诊室。更重要的是,她说邓医生不仅看病认真,而且还很善于听取患者要求,尽可能给予满足。
于是我匆匆赶到医院。 果然,排在我之前的都预约邓医生,轮到我只能预约20天以后的了。尽管如此,却让我又升腾起新的希望。
20天到了,我如约前往。 挂号、等待、叫到号,我起身恍惚走到期待中而又让我忐忑的诊室。 靠里正是邓医生,五十上下,身材不高,脸部痩削,全然没有名医的轩昂。他很客气地让我躺上诊床,开灯,听我叙述病况,张嘴……我木然而又机械,脑子一片空白,在等待他检查后那句结论性的话。
果然,他的眉宇渐渐紧锁起来,并叫女助手取来一面带柄的椭镜, 让我握在手中, 对我讲解起我牙齿的整体现状来了。这情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,也可见邓医生及他们团队工作的细致和到位。
1992年参加工作仍略带北方口音的邓医生诙谐地说:“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坚持要保这颗牙了, 因为你还有比这更差的牙”。 接着,他说了一句足以让我对他顶礼膜拜的话:“我可以帮你补好这颗牙,但能维持多少时间不好说了”。
对我来说,这已经足够了。
在助手的协助下,很快他为我填充好了药物, 并约我两周后再来完成补牙。
谢过邓医生,我是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出诊室,走下扶梯,走进淮海中路的。
两周后,我几乎是在无感的状态下顺利接受了补牙。邓医生全然没有牙已松动无法填补或补牙无用等说辞,他口罩之上满是鱼尾纹的双眼只有凝心聚力般的全神贯注。
我的牙终于被保住了。邓医生的满腔热忱和精益求精, 帮助我解除了病患。确实,仁德仁术缺一不可。有仁德无仁术,德无所依;有仁术无仁德,术亦无仁。 邓伟民不愧两者结合的典范,我衷心地感谢他!
牙医邓伟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