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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黄道婆真叫黄道婆吗?
按王逢说法,黄道婆称“黄四娘”,后来称“宋五嫂”———海南的民间故事也称黄道婆嫁给了“宋五爹”。 民间传说,甚至对“黄氏”有疑问,以“捡到、收养、童养媳”为理由,大概出于“中国封建社会女性有从夫性的习惯”的心理。但之前的可信文献中,对“黄氏”一说并无疑问, 同为乌泥泾人的张之象直接点明“姓黄氏”。
关于“道婆”一说,德国戴埃特·库恩认为“道婆”通常意味着是道教的道姑;黎兴汤认为黄道婆在崖州是道人。 王重民《辩黄道婆》认为,在为其建纪念祠、以追德报功心理中,“纺婆” 变为“道婆”。 而张家驹曾论证,黄道婆宋元时代的“明教”中人、摩尼教徒———杨嘉祐认为这可能就是王逢称黄道婆“异流辈”的原因,也是她逃去海南的原因。
三、新发现文献的论证与分析
除了“黄道婆在海南如何生活”没有太大争议之外,其余3个问题众说纷纭,但都缺乏早期文献的支撑,研究者也难为“无米之炊”。 近来笔者偶然间发现《董宜阳松郡杂记》 有一篇短短的记载,对黄道婆相关研究能够提供一点新的论据。
(一)董宜阳及《松郡杂记》
董宜阳(1511~1572年),字子元,别号七休居士、紫冈山樵,明嘉靖时诗人, 是董其昌的族叔,与何良俊、徐献忠、张之象并称“云间四贤”。 董宜阳屡试不第,弃科举业,日坐一室,手不释卷,博览先秦诸子百家、国家典故及郡县文献, 或校勘书史、临摹古石刻, 于乡邦文献收辑甚丰。
按《董氏族谱》(董宜阳修、董羽宸重修),董祖籍开封,宋室南渡时,先世从河南洛阳迁居上海县吴会(今闵行区马桥镇吴会村), 又迁徙至马桥镇沙冈北竹港一带,今闵行区华宁路董家老宅为“董氏家族居住地”,也就是明代上海县董家汇。董家距离乌泥泾15公里,地属同县邻乡;董宜阳与黄道婆相差200年左右,又与乌泥泾人张之象相交莫逆,所以他关于黄道婆的记载,可信度还是很高的———需要注意的是,张之象改王逢“遇海舶以归”为“附海舶归”,董的记载与张之象非常契合。
董宜阳《松郡杂记》称:“黄道婆,上海龙华里人,从夫戍海南,彼地种木棉,制度纺织为布,间有花样者。道婆习效其方。遇赦,夫亡,附海舟归,居故里。 里人种木棉不得其方,无成。 道婆一一如法教之。里人感之。后亡,立庙焉。岁久庙废。近年复立于西北,以存其祀。 ”据此分析,可答前面的疑问,又与可信文献互为佐证。 (未完待续)

2025-06-16 总第1834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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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道婆为何去海南? 又为何回上海?(四)